《怨種神醫無彈窗免費閱讀》[怨種神醫無彈窗免費閱讀] - 怨種神醫無彈窗免費閱讀第200章

屋子不大,她第一次見,堆着高高低低的園藝書籍,墨斗工具,兩人就在那張描圖的桌上胡天胡地。
真的是鬧得有些厲害,厚重的桌板都在吱呀作響,杜若受不住:「你瘋了,把我往死里折騰?」
「你讓張優回房睡了?」
他悶聲,「怪不得讓我少來見你,原來你兩人重修舊好了?」
「我和他是尚是夫妻,睡一起不是天經地義么?」
她煎熬着,心裏卻是喜歡的,「關你什麼事,你管得也太多了些。」
他施力,聽見她軟綿綿的哎呦聲:「你這種乾淨人,也不嫌他臟,成日在外頭院子里混。」
杜若抵在他胸膛上,氣喘吁吁:「你不也照樣跟別的女人廝混,我不也沒嫌你臟。」
「我可只有你一個。」
他逗弄她, ”不是餓得厲害,我勾引你做什麼。
”「只有我一個,那薛嫂子算什麼?
負心漢。」
況苑半垂着眼,半晌道:「我碰着她,那就是褻瀆」他不再說話,只專註着身下人。
杜若摟緊他:「快些吧好人別讓我再熬下去了」這時候,顧淮安已經把王妙娘接回,也把喜哥兒留了下來。
施家全都收拾完,顧淮安帶着家當和幾名奴僕,乘舟南下金陵。
金陵的宅子已經全都收拾妥當,孫翁老也帶着老妻到金陵住下。
江都於他,終究要成為過去。
第82章第82章船到金陵,  孫秉老和順兒已經帶着車馬和下仆來永定門外的長江渡口接人,旺兒先從船上跳下了,喊了聲:「孫先生,好久不見。」
秋末九月,  孫秉老就帶着老妻從故土趕到金陵,  在新宅里落腳,  受顧淮安之託整頓宅務,  採買奴僕,料理生意。
顧淮安站在舟頭眺望,衣袍在冷風中獵獵拂動,見了孫秉老和順兒,略點了點頭。
孫秉老離開施家近一載,家裡大小事情,後來都一一聽順兒說了,此時再見顧淮安,見他神色如常,  寒暄敘舊,  語氣還是溫和,  但那雙眼望着人,  卻沒有往日那股令人如沐春風之意,  陰鬱了許多,像一泓幽靜深潭,  揣摩不出他的心意。
在施家的時候,  再怎麼樣的場面,他眼裡都是帶着股柔和的光,  氣質也偏於溫潤儒雅,  像盎然生機的湖,  現在年歲漸長,又受了挫,倒是把那些生機都拂了去,露出空蕩蕩的湖面,徹底沉澱了下來。
「大哥兒清減了。」
孫翁老欷歔,「家裡的諸事繁雜,以後也多有費心之時,大哥兒還是要保重身體。」
「以後也要託付孫先生照顧。」
顧淮安揖手,誠懇道,「金陵人生地不熟,全只能依仗先生操勞。」
他把孫翁老在江都家中賬房的一應陳設都搬了過來,連用了十幾年的茶壺都帶着,顯然是器重,僕役來往搬送行李,車馬蜿蜒,孫秉老和顧淮安坐車進了金陵城。
馬車內顧淮安問起家中諸務,又問順兒:「這幾日有消息么?」
順兒撓撓頭:「未有。」
南直隸省內商旅來往不絕,戶籍管得松泛,他們找人,先從驛站、邸店、酒樓、當鋪、車行找起,依着相貌年歲口音一家家去問,次要緊的是當地一群閑散的婦人,走街串巷的三姑六婆,心思活絡又眼尖勢利,遇見生人總會多幾個心眼,而後是各牙行妓館,是否有新進的年輕女子,這幾個月從金陵一直到附近的儀征、句容、京口,至滁州、鎮江等城,顧淮安又回江都,讓平貴沿着水路,淮安、瓜洲一路探問,時至今日,耗費眾多,仍是一無所獲。
這些花費,孫秉老看着賬目,也不由得咂舌。
顧淮安從江都回來,將施家名下所有的田莊都買了,取空了標船和生藥鋪、當鋪的現錢,家中庫房裡所有金銀器物都變賣掉了,連金陵的銀子鋪的放貸都停了下來。
這一通變賣,總共籌到了一萬abc 兩的現銀,江都那邊目前只剩下一座空宅子,交了一萬兩都交到了孫翁老手裡,剩餘abc 兩留在了顧淮安手裡。
「金陵城就不必找了,她不在金陵,那些家當鋪還要每日去打點疏通。」
顧淮安皺眉,「她手上還有幾件首飾,早晚會從當鋪里流出來。」
「若年前還未有消息,就去府衙訴訟,懸賞抓人。」
顧淮安並不避諱孫秉老:「還有江都城,所有她認識的人,施家、張家、況家都要盯緊些,淮安那兩個婢女的親眷家,也是緊要的。」
孫翁老在一旁聽着,斟酌道:「若是這樣長久找下去,家裡也撐不住多少時日」顧淮安舌尖抵住後槽牙,眼裡一閃而逝的狠戾:「只有人活着,我付出的這些心血,總有機會找回來。」
她那樣機靈的人,定然睜着一雙眼睛,默默看着他的動作。
從江都那夜起,顧淮安就沒有踏進過榴園,也從未主動提起過趙月兒,若是聽旁人提及,也是冷漠或暴戾應對。
雲綺好些次回施家,想問些兩人間的事情,每每都被顧淮安冷嘲熱諷,一言不合請出家去。
他沒有受過挫,更沒有在女人身上敗過,沒有對任何人付出過那麼多。
大概就好像是嘔心瀝血反哺一個小東西,豈料養出了一個白眼狼,最後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一口。
如若和前兩次一樣出逃也罷,她用雷公藤下,是真心想置他於死地。
馬車入了內城的仙鶴門,駛入竹筒巷,這條闊巷昔年都是紳矜官員府邸,十幾年歲月變遷,如今也半敗落下來,成了民間私宅,官紳別府,清凈了不少。
這宅子已經荒了十幾年,原先雜草叢生,燕巢遍布,去年重新換了屋瓦,補了房梁,刷了粉牆,又將園子內瘋長的草木花園都修剪清爽,這一年時間斷斷續續修補下來,已是煥然一新,可供居家主人。
朱紅宅門橫匾還空着,只在大門左右掛了兩隻燈籠,燈籠上寫了「施」字。
這是一間四進的宅子,在寸土寸金的金陵,佔地不算闊,但布局緊湊景緻,前頭門房、倒座、仆舍、賬房、書房,正廳都布置得妥當,進了儀門,就是家眷住的後院,小巧景緻的花園,養着花木,多是薔薇海棠一類的艷花,闊長的金魚池裡養着幾朵睡蓮,曲廊下的美人靠和卷棚清廈是閑時休憩所用,大湖石的碎石鋪出小徑光滑可鑒,沿着小徑往內走,一帶花圃掩映下三間明舍是主母正房,後頭牽着一帶走廊,小圭門裡狹長的一個小花園,左右串着幾個小小的月洞門,內里都是一進一進的小院落,供孩子們起居所用。
前頭的主屋內有一間不大的耳房,地上鋪着絨毯,矮桌小凳,沒有床鋪,房樑上粗繩還綴着兩個鐵環,這鐵環,養過孩子的人應當都知道,鐵環下應當還懸着一張圓長的搖籃,哄嬰孩睡覺用的。
這屋裡還尋出一直掉在角落裡的軟木棒,上頭牙印縱橫,是小孩兒生牙難受時,放在嘴內啃咬玩耍用的。
可以想像當年這戶人家的日子,前院男主人應對外務,內院主母管照內帷,大大小小的孩子聚在一起玩耍,全家人在屋內用飯說話,一道在這房內鬨着最小的妹妹。
楊家有一子二女,當年出事時,最大的孩子才十三歲,最小的那個才兩歲,被母親抱着去秦淮河邊賞燈,抄家的時候,主母把孩子塞在婢女懷中,自己回了家。
獲了罪,女眷們都是要充入教坊司的,大小都服自盡了,男丁們熬不住,未等流放就死在了牢里。
屍骨都葬在鄉下的田莊里,這麼多年過去,守墳的人跑了,田莊也淪為他人所有,一切的痕迹都抹去了。
世事更迭得很快。
活着的人,並不需要背負過去,楊家與她無關,和她有關的只有他。
他給的,她從來不想要。
顧淮安換了一身衣裳,獨自出了門。
十里秦淮河,有大大小小几十家勾欄院,都是金陵城達官貴人,富商紳矜流連之所,每家都是雕樑畫棟,爭奇鬥豔,每日早上太陽升起時,從臨窗屋裡破出的脂粉水,將波光粼粼的水面染得五顏六色,叮叮咚咚的樂聲從水面盪來,拂醒多少風花雪月的美夢。
他翩然走進了其中一家,是有名的「天香閣」。
龜公笑盈盈招呼新客入內,虔婆上來照應,喚來年輕的姑娘們,花花蝴蝶一樣簇擁着,見眼前這客人錦衣玉帶,俊顏逸雅,面生得緊,像是個好糊弄的新客,連拉帶扯擁着進了雅間。
顧淮安見面前這群鶯鶯燕燕,佳肴美酒魚貫送入,琵琶古琴錚錚悠揚,名副其實的銷金窟,拂開眼前美人,喊虔婆過來說話:「湘君娘子還在嗎?」
「官人要找湘娘子?
湘娘子如今已不太往前頭來招呼客人,也住不在樓里,另尋了住所過日。」
虔婆上下打量他,「我們這兒也有歌喉極佳的姑娘,可陪官人說話解悶。」
算起來,這位名噪一時的歌姬如今已經四十多歲,早年時一曲萬金,艷名遠揚,到今日已是沉寂,她的天香閣,也在秦淮河旁開了十多年。
「聽聞湘娘子偶還出來招待舊友,譜幾首新曲。」
顧淮安笑問,「我有千金,只求見湘娘子一面。」
屋子陳設艷麗,他笑容也風流。
金湘君住在天香閣最後頭的閣子里,聽說是位年輕人要見,先是拒了,她近些年鮮少在天香閣里出面,一是年歲漸長,容貌漸衰,不比年輕的娘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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