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怨種神醫無彈窗免費閱讀》[怨種神醫無彈窗免費閱讀] - 怨種神醫無彈窗免費閱讀第200章(2)

們,二是心裏也倦,只有些舊交知己來,才出面陪坐一二。
那人接二連三來邀,龜奴送來的都是銀票,一次呈上五百兩,桑皮寶鈔,龜奴連來了五次,abc 兩銀子。
湘娘子不是沒有見過出手闊綽之人,不送珠寶首飾,直接送上銀票的人,還是第一次。
來人是位年輕人,約莫二十齣頭的年齡,一身淺灰錦衣,清清朗朗,利落的劍眉,狹長的丹鳳眼,高鼻薄唇,氣質溫和,笑容輕快,見她進來,起身朝她行禮。
她沒料想是這樣年輕,像個讀書人,卻又少幾分讀書人的文氣,說是貴公子,那身衣裳還不夠貴公子的分量,說是富商,又少些商人的圓滑狡詐,又覺得他這笑容有些熟悉,卻從未見過,左思右想,始終沒個頭緒。
顧淮安自報了姓名籍貫:「聽聞湘娘子有一曲歌叫水雲間,遏雲繞樑,餘音三日不絕。」
湘娘子已經很多年沒有在人前展露過歌喉,水雲間這曲也停唱數年,見這年輕人奉承,回道:「都是當時大家胡亂追捧,誇張了些,小官人年紀小,竟也知我名號,還知此樂,甚感榮幸。」
「惜未能目睹湘娘子昔日風采。」
顧淮安開門見山,「家慈年輕時精通曲藝,尤擅樂器,琵琶管弦,無一不精,小時常聽她彈琵琶曲,問她曲名道是水雲間。」
湘娘子看着他似曾相似的臉龐,慢慢蹙起眉尖:「敢問令慈名號?」
「家母姓吳,二十多年前曾用過一個藝名,叫蘭君。」
蘭君和湘君,是同一名樂師教養出的徒弟,一歌喉,一曲藝,從十三四歲就行走在金陵權貴宴會上,彈琴唱曲,琴樂相伴,很受時人喜歡,後來年歲漸大,兩人都各歸於權貴,只是後來吳蘭君遠離金陵,金湘君依附了一個巨富數年,又被放逐出來,到秦淮河當了歌姬,名噪一時。
「你是蘭君的孩子?」
湘娘子愕然,從椅上站起來,仔細打量他的面孔,這才恍然大悟,「你是她的兒子?」
故人之子,已經這麼大了。
湘娘子訝然,「你母親還好么?」
「家母病逝近十年矣。」
他起身作揖,「家母臨去之前,有言託付我,若日後幸得遇湘娘子,讓我替她面謝湘娘子恩情適才帶給湘娘子的那abc 兩銀票,是家母還給湘娘子的謝禮。」
湘娘子忍不住落淚:「你母親怎麼那麼執拗二十多年,她沒給我過一個消息,就這樣不聲不響我經常想起她」「家母自出金陵後,在滁州遇見家父,跟家父回江都後,再也未出過江都城,也和前塵往事都斷了她用湘娘子贈的那匣珠寶當了嫁妝,衣食無憂,日子過得還算平和。」
湘娘子哭了一場,抽帕搵淚,打量他,欲言又止。
顧淮安微微一笑,有絲冷意:「我是她從金陵帶出去的那個孩子,家母只生我一人。」
「你你是那個孩子」她撐着椅圈,心緒如潮水,通紅的眼盯着年輕人,「你你都知道的?
當年的事?」
顧淮安點頭:「家母不瞞我,該知道的我都知曉,但那些都與我無關,家母給我取名施之問,名少連。」
他溫聲道:「湘娘子喚我少連即可。」
「好好」湘娘子目光在他面上流連,胸膛起伏,「你生得像你母親很像,很像」蘭君是被有錢人買下,輾轉贈送,送到那人家中當琴娘,有時他臨窗讀書,或與人清談,會讓她在旁彈琴助興,書房裡恣意濃情也是常有,但一直未給過名分。
他清貧時也是有妻有子,只是後來妻兒俱亡,只餘下孤家寡人一個,官運亨通,大富大貴後,不知緣由,一直沒有再娶。
出事前兩日,蘭君突然被轟出家門,無處可去,寄住在金湘君家中,那時大禍已至,蘭君才發現腹中暗結珠胎,倉皇外逃,湘君贈她一匣珠寶,以做路資。
這一別就是二十三年。
顧淮安有求於湘娘子。
一萬兩銀子,施家如今全部身家,只夠他在金陵耗一兩年。
湘娘子在秦淮河畔浸淫十來年,被達官貴人、文人墨客、富商巨賈都追捧過,手上有不少名帖和關係。
年根底下,天寒地凍,最熱鬧的地方在秦淮河的勾欄里,絕佳的交際場合,府衙公子,五陵少年,富商巨賈。
一擲千金就是意氣風發。
顧淮安成了天香閣里的常客,幾乎未在宅子里過夜過。
寶月被顧淮安帶來金陵服侍,正是越想越想不開,越想不開越想,萎靡不振的時候,本來戰戰兢兢在家等着,誰料想每日顧淮安匆匆回來,換下香氣和酒氣都濃郁的衣裳,又匆匆而去。
寶月聞到他身上那股子脂粉味,第一次替二小姐高興。
旺兒在顧淮安身邊服侍,時不時被遣回來,向賬房支銀子,一百兩二百兩,五百兩七百兩,零零碎碎的。
孫先生有些愁苦,顧淮安說過:「不管我如何花銷,要保證賬面上一萬兩銀子,分文不少,我隨時都要提出來用。」
只能找江都的當鋪和生藥鋪抽銀,當鋪尚可撐,生藥鋪沒有本錢進貨,漸有些吃緊,半分也吐不出來。
孫先生又往兩條標船那邊打主意,標船一趟來回時間拖得太長,銀子折現太慢,金陵銀子鋪的好幾筆官吏貸顧淮安留着,不讓孫先生動,順兒尋人,又是一筆花銷,這一萬兩銀子的窟窿,越來越大。
孫先生愁得連眉毛都發白,拆東牆補西牆,金陵家裡,能變賣的東西都變賣掉了,剛買的僕役又發賣出去,縮衣節食,廚房連頓肉都少見。
天香閣里,氣質文雅的年輕人,最貫通的四個字:酒色財氣。
最容易結交的就是酒肉朋友,溫柔鄉里,若是遇到一個風度翩翩,出手闊綽,知情識趣的同好,最好不過。
不僅知情識趣,玩得也開,就是香艷場景在面前,也是嬉笑如常,還能稍加點評兩句,做兩句艷詩。
湘娘子這陣子,常在天香閣里出入,雖是徐娘半老,但風姿猶存,素手握着一盞一碟,清脆叮咚,歌喉展露,仍如行雲流水一般,讓人如痴如醉,很是引了一批舊客上門聽曲。
在風月場里談官場,談生意,出謀劃策,沾沾自喜,對男人而言,就是雙重春/酒。
第83章第83章天香閣是湘娘子的產業,  顧淮安在天香閣花的銀子如流水,閣內的姑娘都對他青眼相看,尋歡作樂的客人們見這年輕人和湘娘子走得近,  難免有些好奇,  湘娘子解釋:「這是我家侄兒,  江都來的生意人,年輕人見識少,  先來這風流淵藪見見世面。」
金陵有那等在風月場所廝混的三教九流,  戲班子雜耍,貨郎賣花婆之流,但凡到顧淮安面前,若是讓他聽見有何難處,總是細緻相問,慷慨解囊,  這十來日下來,眾人皆知他是個有家底的,  客人見他出手闊綽,難免攀談搭訕,年輕人不算健談,說話卻總能說到心坎里,  旁徵博引帶點學問,  也走南闖北有些見識,  一時都引為知己。
這群常客中有一位頗得眾商客巴結,乃是金陵丁字庫管事太監的一個乾兒子,  名叫黃嘉,年近而立,傍着乾爹的名號在金陵行走,  顧淮安在天香樓廝混許多時日,常有照面,請此人喝酒賞曲,此人也應承,來往漸多。
黃嘉貪財好色,顧淮安做東,邀眾人喝酒賞歌舞,也請了這位太監兒子,吃喝玩樂一應費用都出在顧淮安帳上,連着幾日作陪,樂不思蜀,他向來低看這群行商坐賈,斜眼看人,這些時日見顧淮安為人通透,慣會揣摩,心頭倒是對這外來年輕商客有一兩分青眼,酒酣之際,珠圍翠繞,見顧淮安在一旁,輕斂眉頭,也不由得問:「賢弟似有愁意?」
顧淮安臉上沾着歉意:「擾了兄長雅興,弟只是偶生感慨,在金陵這些時日,本想大施拳腳,如今卻一籌莫展,不知何以為生」黃嘉聽他此話,正中下懷,也起了提攜之意:「甚巧,我這兒恰有一樁好營生,倒不知你肯不肯應承?」
原來是金陵內庫府歲末採買年例,丁字庫要進三萬銀的香蠟、糧木,黃嘉從乾爹手中把此項討來,原先交由慣熟攬頭去辦,只是他獅子太開口,要五千兩的賄賂銀。
須知這一項,辦下來也只能支兌一萬兩白銀的利錢,還要打點司禮監、戶部等部,本金息錢,扣掉這些,到手也只得幾千兩,平派下來,不過也是為他人做嫁衣。
黃嘉語氣也倨傲:「本是少不得照應往昔舊友,只如今我與賢弟一見如故,賢弟又是個有見識的」他慢悠悠伸出五個粗短手指頭:「年底孝敬乾爹,總要拿出些見得過人的禮節。」
顧淮安聽他說話,微微一笑,這是真抬舉他,給他送了塊一萬兩銀子的空餅,預先咬走了五千兩的利錢,一口貪了個大的,把他當苦工差使,當下也是奉承,欣喜道:「真是一樁天大的好事,兄長這樣照拂,弟豈有不受之理,只是弟雖是生意人,初來乍到,倒對這些內府買辦一竅不通。」
他語氣微微一轉,一口把此事承應下來:「年根底下,也是我當孝敬兄長。」
次日顧淮安就支使旺兒回家取了五千兩銀票,送到黃嘉面前,黃嘉點了點頭,讓個小廝帶着旺兒,往丁字庫去尋了位小太監,領了採辦文牒。
顧淮安拿到採辦文牒,在手中翻看了一陣,在天香閣請了位常來喝酒,家業又不甚大的行商,充作自己的攬頭。

待續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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