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那麼一瞬間想問姜歲歲：「你真這麼覺得？」
但話連喉嚨都沒上去，就被他咽下。
霍夫人卻對姜歲歲的話很認同：「你看，淺淺都覺得你和秦音那孩子合適，這些年，秦音時不時就來看望我，比你回來的次數還多！」
鹿珍雯卻沉默下來。
「你們瞧吧。」
霍夫人不滿，殪崋「但凡說了點什麼他不願意聽的事，就給我裝啞巴。」
姜歲歲知道鹿珍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，卻還是問了句：「小叔不喜歡秦小姐？」
「不喜歡。」
鹿珍雯沒有一絲猶豫。
霍夫人皺起眉，隱約有了怒意：「秦音哪裡不好，你為什麼不喜歡她？」
鹿珍雯面不改色：「哪裡都好，但不是我喜歡的人。」
眼看霍夫人真的要生氣，姜歲歲出聲安慰她：「奶奶，既然小叔不喜歡秦音小姐，我們可以給他介紹其他人。」
霍夫人這才沒當著黎家人的面發火。
她拍了拍姜歲歲的手：「淺淺啊，你和深寒相差不了幾歲，關係也不錯，你肯定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，你給掌掌眼。」
姜歲歲輕笑：「好，我幫小叔物色。」
話音落下時，鹿珍雯身形不易被察覺地頓了一下。
心上，像被扎了根針。
黎母順勢說：「深寒，那你也多幫淺淺留意一些。」
聞言，姜歲歲放在桌子下的手緊了緊。
她看向鹿珍雯，說不清自己到底想聽到什麼答案。
沉默了片刻，鹿珍雯淡聲回：「好。」
「我相信小叔的眼光。」
姜歲歲鬆開手指，嘴角的笑加深了些：「提前謝謝小叔了。」
晚飯後，霍夫人和鹿珍雯離開，姜歲歲直接在家裡住下。
黎母在她洗完澡之後走進房間。
母女倆很久沒有這樣聊天，姜歲歲有些眷戀地窩在黎母的懷裡。
黎母撫着她的頭髮，柔聲問：「淺淺，你對深寒真的放下了？」
聞言，姜歲歲怔了怔。
放下了嗎？
今天在答應霍夫人要幫鹿珍雯找女朋友的時候，她的心裏的確還是刺痛了一下。
畢竟那是她喜歡了好多年的人。
但姜歲歲已經不會覺得難過了，剩下的那點情緒，大概是遺憾吧。
「放下了。」
姜歲歲點頭。
黎母似乎是嘆了一口氣，她聽得不太真切。
半晌，黎母的聲音在姜歲歲的頭頂響起：「那你可一定要帶個男朋友回家。」
姜歲歲將頭埋在黎母懷中，聲音有些悶：「知道了，媽。」
這天之後，姜歲歲有一段時間沒有再見過鹿珍雯。
她忙着重整工作室，在找新的地方。
三年前姜歲歲前往紐約，工作室的事情全部交給了助理。
她讓助理將婚紗都賣掉，然後停掉工作室。
意外的是，最先賣出去的婚紗，竟然是姜歲歲為自己設計的那一件。
那時姜歲歲剛到紐約一個月，就接到助理的電話，說是一位先生覺得那件婚紗很合眼緣，便買了下來。
婚紗被買走，像是上天再一次告訴姜歲歲，她不該喜歡鹿珍雯。
姜歲歲想，自己七年瘋狂而炙熱的愛戀，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。
新的工作室地點很快找好，姜歲歲又招了兩個新助理，開始裝修工作室。
不知不覺，一天又過去。
姜歲歲鎖好門，順着街道走到最近的公交車站。
她一邊等車，一邊在手機上看最新的時裝雜誌。
頭頂突然就蓋下一片陰影，跟着響起一個聲音：「姜歲歲？」
姜歲歲抬頭去看，愣了下：「霍鳴裕。」
霍鳴裕看見她就微微笑起來：「你怎麼在這？」
姜歲歲指了下不遠處：「我工作室在那邊，現在回家。」
「工作室？」
霍鳴裕在她身邊坐下。
「嗯，還在裝修。」
姜歲歲收起手機。
霍鳴裕有些不好意思地攥了攥手：「既然這麼巧遇上，要不一起去吃個飯吧？」
姜歲歲剛開口想拒絕，身後傳來低沉的一聲。
「淺淺。」
兩人一起看去，只見鹿珍雯不知怎麼竟出現在這裡。
姜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