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芨累得眼皮打架，還是堅持讓江亦謙抱她坐到梳妝鏡前。
江亦謙站在她身後，從鏡子里打量她，「之前沒看出來你工作積極性這麼高，要不然你薪水早就比石青高了。」
石青是江亦謙朋友介紹給他的雙學位高才生，能力可比她這個大學都沒上完的人，高出不知道多少倍。
看來她把這位爺伺候好了，居然和她開起這種玩笑來了。
她仰起臉，笑着回應，「我一點不羨慕他，我工作壓力小，拿的也不比他少。」
白芨意有所指，比如她的吃穿用度，比如早上的那張卡。
「你也就有這點小聰明。」
江亦謙眉毛一挑，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她優美的脖頸，能看見曖昧的痕迹遍布在她高聳的胸口，一直延伸至浴巾之下。
她美得很有攻擊性，動作也是。
她仰着臉，頭頂在他的小腹上，媚眼如絲地看着他。
再後來，礙事的浴巾落到地上，濕發一絲一縷地粘在了梳妝鏡上。
當太陽高掛，酒店的房門終於打開的時候，石青帶了一套藏青色的西裝給江亦謙，她的是酒紅色的。
白芨腿軟，踩上高跟鞋後直接給江亦謙拜了個早年。
一直到車上，江亦謙全程攬着她的腰，也沒說不耐煩。
司機和石青曖昧的視線時不時地從後視鏡里飄過來。
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白芨喜歡江亦謙，唯獨江亦謙不知道。
他注意到白芨繃緊的臉上有些掛不住，冷艷的神情隨着臉頰變紅，什麼偽裝都藏不住了。
他抬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頂，然後按開了車裡的電動隔板。
白芨轉頭只看見他優美的唇邊噙着淺淡的弧度，深不見底的黑眸裡帶着淡如煙霧的笑意，一整個盛世美顏的暴擊。
隔板升起後隔音效果不錯，白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，「你不能先升隔板然後再摸我的頭嗎？
這一眼毫無威懾力，更像是邀請，他低低地笑了一聲，把她勾進懷裡，「害羞？」
「哼，真會開玩笑。」
江亦謙看她傲嬌的別過臉，像貓，想擼一下都得哄着。
「想要什麼？」
他問得很認真，似乎在考慮好好獎勵她。
白芨沒說話，密閉的空間讓她放鬆下來，她很累，癱軟地蜷在他懷裡。
她想要的已經都得到了。
她想要他前程似錦，想要他盛滿花瓣的眼睛就這麼看着她，可她的心卻狠狠地空了一塊。
盯着他突出的喉結，語氣誠懇地說，「沒有想要的了，已經夠了。」
「是嗎？」
江亦謙淡笑，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，「你應該知道，現在是你談條件的最好時機，萬一我答應了呢？」
鋪散的長髮被他纏在手裡一圈一圈地繞着，白芨猜不到他在想什麼。
「您也說是萬一。」
下巴被高高抬起，男人二話不說就壓了下來。
他的呼吸噴洒在她唇邊，輕聲誘導着，「我的耐心不太多。」
她雙手抵住他的肩膀，卻依然阻止不了逐漸向下蔓延的吻。
江亦謙灼熱的呼吸貼在她胸口，話卻是冰涼的，「我們就保持這種關係吧，我同意了。」
清冷的音調，不帶任何情緒起伏，目之所及都是溫和的。
和昨天他拒絕她的時候一樣溫和。
白芨很意外，他不是善變的人。
她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像連着媽媽病床前的心電監護儀。
驀地變成了一條直線，伴隨着刺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