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寧芷溪陸靖洲》[寧芷溪陸靖洲] - 第5章

「他怎在這兒?」
清秋擦去眼淚,看向門外道:「從您受傷歸來,無心便一直跪在殿外,您可要見他?」
「叫進來吧。」
片刻後,清秋走出房門。
無心一身黑衣走進,跪在榻邊:「傷了公主,是無心的錯。」
寧芷溪一怔,便反應了過來:「箭是你放的?」
「是。可無心不懂,他違背了誓言另娶她人,帶給您無數羞辱,如今還害死了你們的孩子,為何公主您還要護着他……」
寧芷溪垂眸看着他那張與陸靖洲一模一樣的臉,嗓音沙啞:「你說你一個沒有心的巫偶蠱,都會為本宮鳴不平。可陸靖洲他有心,卻為何對我這般狠?」
聞言,無心緩緩起身,走近床幔後的寧芷溪:「公主若想,無心愿意從今往後代替他陪着您,無心保證會做得比他好百倍、千倍、萬倍……」
寧芷溪沒有喝退他,只是看着無心一步步靠近……
與此同時,長廊處。
陸靖洲一身寒氣,疾步走來。
門外的清秋見到他嚇了一跳,立刻攔住:「駙馬,公主正在裡頭議事,實在不方便進……」
陸靖洲只冷掃了她一眼,隨即只聽「砰!」的一聲
寢房門被他一腳踢開。
陸靖洲大步走進,卻見一個容貌與自己一般無二的男人,將寧芷溪壓在身下!
寢房外,大雪飄零。
寧芷溪看着突然而來的陸靖洲,心裏卻詭異的平靜。
她想過無數次陸靖洲發現無心存在時的景象,如今……終於要有個了結了!
「原來這就是公主養的那個面首,臣還真是……大開眼界。」陸靖洲面若冰霜。
寧芷溪看着他眼裡更深的厭惡,抬手推開無心。
「駙馬想說什麼,可以直說。」
陸靖洲看着她,目光落在無心臉上。
下一秒,抽出隨身長劍,直接朝無心揮去——
「鏘!」
卻不想,竟被無心一劍擋下。
陸靖洲黑眸之中閃過詫異,此人竟會與他一樣的招式。
光劍交錯下,兩人從屋內,戰到了屋外。
無心劍劍殺招:「我和你明明有着同樣的樣貌、同樣的記憶,我甚至會比你對她更溫柔,憑什麼她的眼裡還是你!」
「不過今日我將你殺了,從此以後她的眼裡,便只會是我。」
聽着這些,陸靖洲黑沉的眼眸里瞧不出情緒。
等寧芷溪被清秋扶出來時,就看到陸靖洲一劍刺穿無心的肩胛骨。
「一個連人都不是的蠱人偶,也配和本將相提並論。」
眼看着陸靖洲再度提劍而下的手,寧芷溪呼吸一窒:「住手!」
陸靖洲動作頓了下,復又繼續。
冷風蕭瑟,寧芷溪嗆了口寒氣,再次開口:「陸靖洲,本宮以公主身份命令你住手!」4
話落,陸靖洲動作一頓。
他回頭看向寧芷溪,黑眸複雜晦暗:「公主之命,臣不敢不從。」
說完,扔下劍揚長而去,毫不回頭。
寧芷溪下意識伸手,想將人抓住,卻是滿手空。
清秋見着,寬慰道:「公主,駙馬還會再來的。」
寧芷溪手慢慢垂回身側,搖了搖頭:「他……不會再回來了。」
她仰頭望着天上飄揚落下的雪,又看了看這個自己宿了多年的公主府。
這裡裝載了太多與陸靖洲有關的回憶,好的,壞的……
寧芷溪強撐起還未盡好的身子朝府外走去:「從今往後,本宮亦不會回了。」
……
天命十二年,寧朝風雨欲來。
本為駙馬的陸靖洲率領西關軍驟然起義,整個京城陷入恐慌!
坤寧宮,白雪漫天。
寧芷溪素衣赤腳跪在宮門前,將帶血的額頭磕進冰渣子里:「駙馬造反,阿溪有罪,求父皇母后懲治!」
她攤開向上的掌心裏,是那枚兵符。
皇后看着伸手拿過,脫下自己身上的雪裘罩在寧芷溪瑟瑟發抖的肩上:「你今日便啟程南下去蘇州,別再回來了。」
聞聲,寧芷溪倉皇抬頭,卻只看到皇后轉身而去的背影。
身上,母后披上的鮮紅裘衣溫暖,她卻明白,自己終究還是讓他們失望,寒心。
若不然,怎會一句話都沒有,只將自己放逐出京城。
寧芷溪按下眼眶滾燙,扣頭行了大禮。
「阿溪不孝,惟願父皇母后……長壽安康。」
……
寧芷溪一個人出了宮。
不想剛出宮門,就被身着黑袍的婦人,拉到了陰暗無人的小巷。
「誰?!」
寧芷溪抬頭,竟是早已離京,被通緝的陸母!
陸母第一次見如此狼狽的寧芷溪,眼裡滿是複雜:「公主,因為靖洲,你受苦了。」
苦?
寧芷溪眼底的光晃了晃,按下情緒:「您不該來這兒,快走吧。」
陸靖洲如今帶兵造反,陸家滿門同罪連誅!
陸母嘆了口氣:「公主的好意,我都知道。我希望你別恨靖洲,他是有苦衷的。」
「三月前,寧朝與敵國交戰,陛下聽信了陸家通敵要反的讒言,便派人暗下殺了靖洲的父親。可當戰爭獲勝,究竟是誰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。」
「聖上悔之晚矣,便想瞞住這件事,可靖洲他正隨軍,親眼目睹了父親被殺,知道了真相……」
陸母的話一字字砸在寧芷溪頭上,她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這樣。
所以這些日子自己遭受的一切,都是陸靖洲的故意報復!
寧芷溪呼吸發緊,這時,巷口處,清秋滿臉驚慌跑來——
「公主!不好了!皇后娘娘薨了!」
腳彷彿被冰固住,僵硬在原地。母后……薨了?
同一日,寧芷溪兩進宮門。
與此同時,叛軍攻入寧朝皇宮,無數宮人被殺,血賤宮牆。
寧芷溪赤腳狂奔在幽長彎曲的宮道,寒風揚起她紅艷的雪裘。
一路到坤寧宮,可再沒人為她開宮門。
她的母后就躺在床榻上,毫無聲息;脖頸處,是一條深紅色的勒痕。
母后她為不受辱,選擇自縊而亡,而她手中緊握的,是今日剛送還的兵符……
一切都已來不及。
寧芷溪跪坐在母后身旁,輕輕勾住母后的手,哽咽呼喚:「母后,您別嚇女兒,您醒過來,只要您醒過來,阿溪什麼都聽您的好不好?」
「您不是要替女兒重選駙馬嗎?女兒答應了,您醒醒好不好……」
可她如何聲嘶力竭,卻再也喚不醒這個世界上最疼她的慈母。
不知過了多久,外面傳來兵刃交接聲,清秋推開宮門,泣不成聲:「公主,駙馬已經攻進了金鑾殿,寧朝……要亡了。」
聽到陸靖洲的名字,寧芷溪眼裡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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