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心東風》[我心東風] - 第3章
陸方池自半年前領命巡視江南六州並查辦鹽官貪腐之案,所到之處殺伐決斷,以雷霆手段剷除國之蛀蟲,立下大功。
歸來之際,陛下賞賜萬千。
可他卻當著滿堂朝臣的面,躬身而跪,願用萬千賞賜換得陛下赦免一人。
而那人便是謝游姿,昔日名滿天下的第一才女,後因族人犯事,牽連獲罪,貶入玉庭司為奴。
消息傳來的時候,闔府上下看着我的目光都分外複雜,有人面露同情,有人眼含奚落……我終是無法在他們這轟轟烈烈的故事中隱身。
陛下允了陸方池所求,人人都知道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。
他帶回謝游姿的時候,命府中下人僕婦相迎。
在眾人的注視之下,他扶着謝游姿走下馬車,眉眼含笑,視若珍寶,向所有人昭示着他的重視,也更是向府中眾人昭示着她的地位。
玉庭司的數年艱辛,也並未能磨滅她一身氣度風華,從馬車走下的時候,我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驚艷世人的女子。
他們二人並肩而立,恰似璧人。
而我站在不遠處,顯得那樣多餘。直到如今,他才對我說他的心底藏有一人,念念不忘。
走到我面前時,她微微頷首,只道了一句:「多年不見,姜姑娘風采依舊,只是未曾料到再次相見卻是今日情形……」
以她的聰慧,不可能料不到。
我抬眸看向她,平靜說道:「我既已出嫁,謝姑娘當喚我陸夫人。」
話音落下時,她的目光略顯黯淡與落寞,轉而看向了陸方池。
陸方池眼底閃過一絲憐惜,看向我的時候滿眼皆是厭煩與責怪。
他在怪我,他的眼底何曾有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。
他牽着謝游姿入府,警示着那些丫鬟僕從,讓她們小心伺候。
眾人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,而我站在原地,只剩難堪。
暮色時分,謝游姿前來見我,只是一掃白日里的溫婉姿態,多了些許鋒芒。
她從迴廊處穿花拂柳而來,已換了一身衣飾,回到了舊時謝家鼎盛時的裝扮。
這上好的月華錦是陸方池早早就備下的。
她打量着我院內陳設,似乎感慨良多。
她眉眼微挑,面上露出了幾分嘲諷之意,語氣不善地道:「若無那場禍事,如今住在這座院子里的人當是我,明媒正娶成為陸夫人的也應當是我,又何來你的位置呢?」
我看着她如今言之鑿鑿的模樣,只覺得可笑,玉庭司多年磨礪,終究改變了她的心性。
「當日名滿天下的第一才女,當真將寒門出身的陸方池放在眼裡了嗎?虛情假意的謊話說多了,竟連自己都信了嗎?」我的直言不諱戳破了她的虛偽,讓她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惱怒。
當初的她眼高於頂,恃才傲物,那些世家子弟她都不曾放在眼底,更何況陸方池了。
閨中聚會時,她曾提及有一入京趕考的寒門學子不知在何處聽過她的琴音,便將她視為知音,更是寫下詩詞相贈於她,可當初她提及此事時滿臉的揶揄打趣,只笑着那人讀書讀得痴傻了,是個可笑的獃子,而那人三番四次的糾纏讓她覺得厭煩。
當日大家只作笑談,一聽而過,卻不想謝游姿口中的呆書生是陸方池。
半晌,她才眉目微斂,很是篤定地說道:「那又如何?他信了便夠了。」
偏偏陸方池信了,信了謝游姿對他是有情意的。
2
陸方池將一紙和離書放在我面前的時候,我並不覺得意外,只是心寒。
人終其一生都在追逐年少不可得之物。
謝游姿之於陸方池,便是這樣的存在。
他年少時的驚艷與執念,全都匯於她一身。
時移勢易,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窘迫落寞的寒門士子,官拜尚書令。而謝游姿也不再是那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名門嬌花,反而要得他救贖,後半生倚仗他而活。
如今大權在握,他在彌補年少時的遺憾,成全當初的執念。
可他,忘了來時的路。
「姜檀音,我們和離吧。游姿在玉庭司受盡困苦難,對我的牽掛支撐她走到了今日,我不能辜負她。你在一日,她的身份便尷尬一日。」陸方池說出口的話,竟是那樣的冷漠。
「這樁婚事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更是你親自上門求親的,那時為何不提及你那感天動地的情意呢?彼時的你,也不過是一個初露頭角的寒門士子,我父親並不嫌你寒微,反而欣賞你一身才華,多加扶持,如今你走上高位,才說著不能辜負她,那我呢?」我只覺得寒意自心頭湧起,可他的眼中閃過的只有不耐。
如今,他身居高位,而我父親已然病逝,姜家對他無用了,想來這也是他能夠毫無顧忌地翻臉的原因吧。
他朝着我逼近了一步,眼眸中儘是寒意,「不要提及那些過往,我厭透了那些備受欺壓、遭人冷眼的日子。多年來,我步步為營,走上高位,為了自己,也為了游姿。而你,只是墊腳石。」
他終是不再偽裝了。
我嗤笑一聲,心緒翻湧,「可嘆我父親贊你才學出眾,有寒門傲骨,沒想到也不過是鑽營之人,更忘恩負義、翻臉無情……」
我自認為盡到了為**的所有本分,主持中饋,操持庶務,侍奉長輩……
「這和離書是給你留下的體面,也算顧念了姜家的提攜之恩。若你不識相,你那剛入朝的弟弟,來日仕途定難順遂。」
這句話,他眉目肅然,語氣中滿是攝人的冷意。
我猛地抬眸,勉強維持着鎮定,「你用他的前途來威脅我?」
他嘴角勾勒着幾分喜怒難辨的弧度,輕言道:「也可能不止是前途。」
話音隨風而落,我已聽出了他話中的冷厲無情。
我與他並肩站在瓊花樹下,長風起,我悵惘片刻,而後道:「何至於此?所遇非良人,我又豈會糾纏不休……」
從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求陛下赦免謝游姿的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會有這一日。
「當日我帶來陸家的一切,都要盡數帶走。」
我說出口的那一瞬間,竟有幾分輕鬆。
「好。」他迫不及待地應下。
「經我手打理的產業,那些房契地契,我也要帶走一半。此後,你在朝中亦不許為難姜塵。」
他沉默片刻後點頭應下,為了給謝游姿掃清障礙,他自不會在這些細枝末節上計較。
3
夜色已沉,可是主院燈火通明,她們都在忙着收拾東西,整理成冊。
我與他成婚後,他正是仕途順遂的時候,整日里忙於政務,而我則要為他打理家中事務,應付各方人情往來……
時間久了,便只記得該怎樣去做一個合格的賢內助,而忘了少時意趣。
只是這般付出,終究不值得。
一夜未眠,終是在黎明時分整理妥當,我將手中的對牌鑰匙交給了管家。
管家滿眼為難,我只低聲交代着:「不久後,便會有新的女主人接管。」
這一宿難安的不僅是我,或許還有謝游姿。
臨行前,她出現在了府門前,遣退了身後侍從,走近前低聲道:「走到如今局面,是我不願意看到的,可我身後並無退路了。」
雖說著無奈,可是和她的高姿態擺在一起,更像是她的勝利感言。
「事已至此,何必惺惺作態?你沒有退路,那我便有嗎?這個世道終究對女子不寬容。」
我迎着她的目光,低聲說道。
她追憶着往昔,自嘲一笑,「若不是謝家突逢變故,我又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。」
「謝家入獄前夕,你去見了陸方池,彼時謝家大廈將傾,而他是朝中新貴,往日里你只將他視作一個呆書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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